这几天随着新冠疫情的好转和实在太好的天气,北京紧张的空气有了明显的放松。周末去了个郊野公园,想着也许没什么人,没想到,停车场停满了车,公园里全是和我们一样想的人,遛弯、遛娃、放风筝。虽然都戴着口罩,可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大家轻松的情绪。毕竟是春天到来了啊。惊蛰(3月5日)那天,到河边转了转,果然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大自然才不会管你是否封城、封小区,该来时就会准时到来。我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昆虫,之前没有格外留意过惊蛰当天出现的昆虫,想印证一下是否真的惊蛰万物生。古人的记录中,在惊蛰这天常常伴有第一声春雷,人们将这雷声当作是唤醒万物的信号。当然,江南地区这天也许有春雷,北京是没有的。能将昆虫唤醒的也并非从天际传来的雷声,而是升高的气温。昆虫是非常有智慧的生物,在冬季来临时,它们会以各种各样安全的形态,例如幼虫的形态过冬,先是排出身体里大部分的游离水,囤积脂肪,防止自己在低温时被冻僵,再寻找各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蚊子跟苍蝇会在温暖的室内找一个越冬的场所,几乎不活动。蛴螬会根据土壤温度的高低决定自己在土里越冬的深度,温度越低,埋在土中的深度越深。还有不少昆虫,例如瓢虫会找背风向阳的地方,集体聚在一起取暖,一些石碑的背面会趴着成百只瓢虫。树皮、石缝、墙根等地方也是昆虫喜欢的越冬场所。天气回暖,它们就会从冬眠的状态中苏醒,寻找食物和热源。早两天,我就看到朋友圈里住在顺义的范老师发了蜜蜂和长喙天蛾在她家风信子和洋水仙花间流连的照片。但愿我也能看到一二。沿着河走,昆虫还没看见,先看见了柳芽。柳树的芽在此前不断膨大膨大,直到鹅*色的芽撑破鳞片,此时嫩柳叶尚未展开,一个个芽头如翠玉雕琢的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柳条在这时也变得温柔起来,摆动得很缓慢,毕竟,重量沉了,再也不似冬天似的乱舞。又见到了白玉兰和紫玉兰的花苞,还只是大拇指大小,绒毛在逆光下闪闪发亮,附近没有望春玉兰,此时差不多要开了。沿河是一排杨树,我最喜欢这时候的杨树花芽了,一叉叉花芽,结构富有韵律感,由蓝天的背景衬着总让我想起梵高的《盛开的杏花》,想起大二时在大大的阶梯教室上《古诗词鉴赏》。那门课是大学间最爱上的课,并非多喜欢课的内容,而是喜欢那间在学校最古老教学楼里的大阶梯教室,灯光昏暗,连窗帘都是暗红的天鹅绒,春天时从窗户望出去,正是蓝天下的杨树枝条,一明一暗,完全符合我对大学教室和北京的想象。柳芽,超可爱玉兰型芽头紫玉兰和戴口罩的环卫工人杨树啊多有生命的张力河边开花的植物只见到了榆树和迎春,山桃的花苞已经鼓得像颗颗小珍珠,但一朵裂开的都没有。榆树上最外侧的枝条上花已经盛开,但内侧的也还是花骨朵,很多鸟站在榆树枝条上吃着花朵,因枝条太细,鸟一动枝条就跟着颤。树上的鸟大多是麻雀,白头鹎也有。突然听到一阵婉转悦耳的叫声,以为是遛鸟的大爷笼子里传出的,可明明又是从枝头上传来的。找寻几遍不见,等我转到河对岸时,见到一个大叔扛着长长的竹竿正要粘树上的鸟呢,再仔细看看,一只八哥!原来是它,受了惊扰,八哥振翅飞远,大爷你活该!山桃,马上开了榆树花一只白头鹎回到迎春花,虽然此时没有到达全盛时期,但向阳处已经开成了一小片金*色的瀑布。迎春花应该是北京城区里最早开花的花木之一,最早2月底,就有裂成六瓣的小花就从暗绿色光秃秃的小枝条开出来。盛花期在三月十号左右,*色瀑布一般的花枝从花坛中倾下,蔚为壮观。种植的迎春花有个特点,雌蕊都会比雄蕊要长出许多,这样导致了深藏花冠内里的雄蕊成熟了,昆虫也接触不到花粉,从而无法帮助授粉。迄今为止,我还是没有见到过迎春花结的果实。迎春全是花苞在迎春花这儿果然有点收获,一只成虫越冬的*钩蛱蝶正在草坪上空无力扑飞,毕竟温度还低。*钩蛱蝶是春天城市里最早能见到的蝴蝶,因为*钩蛱蝶的宿主是遍地都是的葎草。它们最后一批蛹在秋末羽化后,就以成虫的状态找个墙角旮旯避风的地方过冬了,开春一暖和就飞出来。我跟着它走了一段(大概10米)它就停下不飞了,到底有多累。*钩蛱蝶下到河边,有水且阳光充足,这里的植物长得比堤岸的旺多了。二月蓝一丛一丛绿油油的,各式各样的叶型。有一小丛荠菜,已经开了小花。最靠水的地方能看到石龙芮的基生叶,有些甚至就在水里长着。堤坝上固土种的马蔺也抽出了碧玉小箭簇样的嫩芽。这里唯一见到的昆虫就是蚊子,成群结队组团向我袭来,胡乱拍了两张落荒而逃。二月蓝荠菜石龙芮河里的水草带着口罩骑车玩的小朋友这就是我想做的,努力过着正常的日子,努力记录正常的春天。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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