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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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10 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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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就是我。我就是山东的老魏——大家早就称呼“魏老”了,连我的儿子对外都这样称呼。俺老魏——还是尊重大家的习惯,也向俺儿子学习,称呼自己“魏老”吧——俺魏老翻过这年头就九十整了,古人所说的“耄耋之年”了。魏武帝说,“耄耋皆得以寿终”,俺知足了。钱不缺,这不,刚刚搬进卧龙花园这三百多万的大房子。什么,你说俺最该知足的是什么?是“书法成就”?是“在书法界的名气”?呵呵,老实告诉你——这年龄了,我就跟你说句真话吧,也就是对你一个人说啊,对公众我不会说,那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压根就从来没把书法当回事儿,还有绘画。不就是耍两下子毛笔嘛。至于有人吹我,有人送钱上门来,那是他们的事。我一再说过,“我就是玩”。虽然有时这样说有些吹牛的成分,但基本是实情。我银行工作之余,在纸上划划道道儿,有人喜欢,说好,就拿去呗。后来改革开放,商品社会了,有人说你这是“艺术创作”,艺术作品有价值,得问他们要钱。现在,据说那个做主席的一平尺一万多了,买的人还不少,值吗?俺魏老的字才七百多一平尺呢,你竟敢一平尺上万?!我知道山东不少写字的都骂我,嫌我卖得太便宜,就像大家知道的,也有人上门劝我涨价。我就是不涨。我觉得不值。他们的更不值!大家都知道吧——我虽然足不出户,但上门来的画商都告诉我了——那个叫什么飙的副主席在位时,一平尺不也几千嘛,济南一个画廊一月就卖他五十万,山东有多少个这样的画廊,全国有多少个这样的画廊?现在,他的字一张五毛钱有人要吗?现在,俺魏老身后的事不敢说,起码现在,可以说俺的字在山东可以当钱用——这一点,谁敢跟俺魏老比?那个什么主席,他敢吗?噢,扯得有点远了。不管那些破事。我要说的是“悲哀”呢,怎么先得意起来了。曹孟德“耄耋皆得以寿终”,后面还有一句,叫“恩德广及草木昆虫”。这一点俺魏老就惭愧了。俺现在已成了足不出户的造钱机器,恩德都泽被到儿子们身上了。我知道,关心我的朋友都有个疑问不好出口:我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没意思也得活啊,总不能不活了吧。说实在的,刚开始这样,确实也不习惯。但,习惯成自然啊,久了也就习惯了。年岁越来越大,由不得自己了。不过,“耄期倦于勤”啊。这岁数,确实大点了,写了一辈子字了,不写不舒服,但是写多了不行了。现在最要命的就是买字的人越来越多,两个儿子也催着俺写字赚钱。再不赚就没机会赚了,想想儿子们也有道理啊。其实,我要钱有什么用,它们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废纸啊。所以我说,“我得把钱分给他们,这样,他们盼着我多活两年,要不,他们盼着我早死。”每个星期接待的那四五个小时,就相当于我透透气。只有这一个对外联系的渠道了。只是,要命的是来的都是商人,老朋友一个都不见了,媒体的也见不到,这些人都被我那可爱的儿子挡在外面了,电话都是儿子接。他们要的只是钱。没办法。唉。你说什么,“感觉悲哀不?”你这话可千万别让我儿子听见。得过且过吧,都九十了,还要什么呢?”这是网传魏启后老晚年自嘲调侃文字,人们都了解到这样一位大家生前的苦乐达观,调侃润格高低和人生艺术的心里话,作为栖居在泉城一隅的书界前辈,他的实力委实比实时书协主席团顾问团诸多名家有品味和质地,文字中可以窥见他对虚名高位且润格泡沫者有所不齿,同时也可感知他对自身书法水平和价值定位的自信与实在,对于润格也是不同艺术家见仁见智的见地和心态,不同地域实力性情的藏家对艺术家艺术品的感受偏爱领会程度也不同,魏老润格定位相对来说是偏低的,我想这是一种薄利多销普度大众的博爱情怀,借书法养生并传递笔墨心香,以此尽可能广泛流传人世间作为生命旨向,不差钱的魏老自然也就放得开放得下,不必斤斤计较于世俗名利和生活负累的得失长短,所以,作为如此大家如此作为也就不足为怪,实属情理之中了。对于山东书坛,我所了解到的是于希宁、鲁萍、高小岩、孙其峰、陈梗桥、蒋维崧、张建中等等名家,其实舒同、武中奇、欧阳中石也都是山东人。在众多风格迥异的山东书家群体中,魏启后依旧显得超脱拔萃,具有鲜明独特的风韵气质,不甘落后,尽管大家林立,少了魏启后总觉得黯然失色,亦如中国书法史星光灿烂,少了一个米芾也就觉着似乎暗淡不少。这,恰恰也是我偏爱魏启后十面埋伏剑走偏锋的所在。多年前曾在林岫先生主编的一套名家专辑中见到十位之一的魏启后,就对先生不同寻常的行草书风刮目相看。后在张仲亭先生给我寄来的刊有我为他撰写专题文章的《济南时报》上,见到整版之上的魏启后老专题,一是感到有缘,二是觉着真好。在三十多年的从书之旅中,不乏一些展集活动见到魏启后老的题词题签,时或也有同载专辑的意外惊喜。实在也没想到魏老如此虚怀若谷和真切质朴,也不知道他走得那么匆匆,本来还想什么时候可以适机与先生能笔墨鸿雁因缘际会,可惜错过了这位与自己同时代生活过的一位大家前辈。魏启后(~),山东济南人,室名晋元斋。一生游乐于书画艺术,身居市井而胸怀“竹林”情趣。书学二王又以米芾为变数,广涉章草、简书而形成飘逸奇丽、清雄洒脱的风格。早年曾求学于北京辅仁大学中文系,问教于溥心畲、溥雪斋、启功诸先生,后因家境困难而中途辍学。从北京返回济南后,曾在济南女中、女师执教,后进入金融系统公余之暇多与书画界交游,以书画自娱,山水竹石法宋元文人画而自有新意。书学二王、初唐及北宋诸家,其真书多隶意,草书多章草法,行书宗米芾。年、年两次访问日本并举办书画展览,获日本白扇书道会最高特别奖,其作品在国内外博物馆、图书馆、艺术馆均有收藏。有《魏启后书法选》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年9月获首届山东省泰山文艺创作一等奖。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兼创作评审委员会委员、山东省书协副主席、山东画院顾问,也是济南市*协常委、济南画院顾问、济南诗词学会副会长。渐行渐远的魏启后先生,已神游于西天之境,其书法所创造的清雄、飘逸之境与人格的独特之处却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出来。一直以为,魏先生是一位非常独特的人,一位生活在市井喧嚣中的布衣弱者,一位指间摄*掠魄的奇逸强者,其示强与示弱的人生智慧以及艺术创作中所表现出的优游洒脱的达观心态已深深地融进他的作品,其人书合一所升华出的艺术精神将老子的智慧和庄子的超脱巧妙结合,彰显出魏先生的可爱与独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的当下生活,使人更有理由来探究其淡旷心胸及玄妙的人生准则在艺术创作中的表现。当今书坛,魏启后书法的创造性及其影响还远未被充分认知,而他风格背后的人格精要及其对艺术所产生的影响,更值得深思与探源。他在辅仁读书时,课余几乎全部用来研习书画,跑遍北京城的古玩商号广泛搜求刻帖善本,对故宫博物院所藏的历代真品墨迹亦揣摩再三,以期窥得古人的真性情。对墨迹与真貌的追寻亦成为其书学探源的发端。在魏启后青年时期成长的重要阶段,有二位先生的观念、人格对他的影响潜移默化而且深远。一位是“戏笑人生”的学问巨子启功,一位是“特立独出”的艺术天才溥心畲。在与启功先生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交往中,两人亦师亦友,情谊相投,观点相近。启功对魏启后的影响不只是艺术上的,人格上的淘染或更甚之。魏启后对与启功的交往这样描述:“我发现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理想的先生。启先生家藏图书极丰富,前去求教者甚众,我在那里开阔了眼界,打开了思路”,他们对墨迹与刻帖的认识也不谋而合:“我和启功在60多年前的追求是一致的,透过拓片,透过刀锋看笔锋,要看到真迹”。在启功心目中魏启后是可造之材,魏回济南后,启功曾来信鼓励他:“临二王帖,参以老米笔意,自运有古法,庶几有成”。影响魏启后的另一位授业老师溥心畲先生,也正是启功的老师。先生名儒,字心畲,才情极高,诗、书、画造诣不同凡俗,能弹古琴、三弦,又有太极功底,膂力过人。启功曾作文回忆说:“我对于心畲先生的文学艺术以及个人性格,至今虽然过数十年了,但每一闭目回忆,一位完整的、特立独出的天才文学艺术家即鲜明生动地出现在眼前”。⑸魏在求学期间,经常看溥写字作画,对他的艺术观念、表现手法耳濡目染亦深。溥先生与启功虽是师长关系,但溥师友般的传教方式让启功印象深刻并在轻松中受益:“…‘投师不如访友’原因是师是正面的交,友是多方面的启发。师的友,既有从高向下垂教的尊严一面,又有从旁辅导的轻松一面。”启功从这种师友般关系中的受益自然也沾溉了魏启后,魏曾评价与启功亦师亦友的关系时说:“从谈话方式上,也不像老师对学生训话那样,而是产生共鸣的探讨,我们对中国历代的书法及发展和演化有着共同的看法……”。魏先生德才并举,自然吸引了众多的求教者。魏的育材心态不教条,没有陈腐的观念,有的学生虽已受业于先生几十年,但魏先生称他从不收学生,这都缘于魏对学生师友般的教化观念和启功对他的影响。其间,魏启后与关友声(—)、黑伯龙(—)、宗惟成(—)、游寿(—)诸先生多有交往。关友声以山水画和章草名驰海内,诗歌上乘,棋力过人,而且酷爱京戏,甚至与李苦禅曾在天津同台演出。黑伯龙书画绝佳,喜欢养蝈蝈、斗蟋蟀,率真烂漫。游寿先生是书坛奇女才女,上世纪50年代曾在山东师范大学任教。魏启后中年时期的章草与关友声颇有几分神似,与黑伯龙颇具章草味道逸笔草草的行书在手法上亦有暗合之处。可以想象得出,几位先生的文谈交往,书画唱和,晋韵古风,飘然而至,攀齐鲁之颠、风骨雅韵于一时。他们有着共同点:淡泊名利,研习书画乃纯粹的喜好,诸位先生的才情与韵致常使人联想到“竹林七贤”的肃肃萧萧,超凡高逸。与魏先生过往的这些书画巨子,其人生态度无不萧散写意,清澈散淡。他们之间的交往亦如魏先生的深切表白:“他们是我在文化艺术生活中的良师益友”。魏启后出生于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祖父从事盐务,少时的生活衣食无忧。母亲对佛教很虔诚,其母的言行教诲对他的浸染是巨大的,人往往年少时的经历印象深刻且可能影响其一生,先生性格中的不争,于此多有关联。但他的不争乃于“人事功利”上的不争,而并非艺事追求上的不争。魏启后“做人示弱,做事示强”的处世之道,正是其艺术人生的真实写照,它蕴含了禅理中的舍得观,人生倏短,不可能面面俱到,先生将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有可能出现的对立或着不协调降至最低,换句话说就是将自己的全部心智投入到喜欢做的事中,而其他一概忽略。魏启后性格达观、友善,幽默中而有点“狡猾”,这是智者的“玩”法,这是不激不励的表述。先生平日好客,家中常年友客不断。年轻一点的时候,坊间邻里远近亲疏,凡找他索字求画,有求必应。他乐于书画却疏于功利,故民间藏有他大量墨迹精品。魏先生的散淡是让人亲近的、仰慕的,从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传统文化中让人感动的、遗失很久的一种文人的自由精神。魏启后的学书之路始于中学时期,开始临习欧阳询的《九成宫》、欧阳通的《泉男生墓誌》等。那时他对刻帖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意识:“在中学时代,我一直坚持像徐悲鸿先生所讲的‘独持偏见,一意孤行’。我就认准了看墨迹真貌,由此彻底洗刷刻工刀锋给人带来的一切错觉”。⑻这在当时“馆阁体”余风依然、尊碑风潮占据绝对主流的情况下,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讲其求变于潮流的愿望,的确有些异乎寻常。在二三十岁的打基础阶段,魏对初唐四家着意尤甚,以褚法用功最深,然后上溯鈡王,涤目于楷书的源头。他通过对褚遂良墨本《阴符经》的研究,而将褚书不同时期的碑刻作品横向贯通,使碑刻通过墨迹被重新认识,这是魏书求变于墨迹真貌的初始。褚的早期楷书受南北朝的齐、周书风影响很深,字的取势和笔法多有隶意,如《伊阙佛龛碑》和《孟法师碑》,而其五十八岁时所书《雁塔圣教序》,已承袭了二王法、韵,成为其楷书的代表作品,“也是有唐一代楷书成熟的时代标志”。⑼潘伯鹰说:“‘褚书何以能继右*’。他强调褚遂良作品中的‘隶法’,认为与汉《礼器碑》一脉相承”。⑽魏先生的楷书入褚最深,而后求变于隶法,如其在《自述》中所言:“对着汉碑写楷书,专心探索由隶变楷的钟王情趣。”,他是在承袭钟王的手法?还是在主动求变?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其中年时风格强烈的大字隶楷,即是此脉求变的结果。先生的求变心态亦如其所言:“变,是客观上的。而主观上是求好,而自然出现了变的印记,不是为变而变,而是为好而变……”。⑾先生的“主观上求好”就是“玩的高兴”,这正是其艺术中“游戏”心态的体现,如此一来,求变于“游”才是其书升华的关键所在。魏启后的学书之路,清晰而漫长,但潜意识中的求变,成为其书风不断发展变化的动因。先生曾说:“我的路子以章草做基础,二王为核心,以北宋为阶梯,顺着这个阶梯向二王攀登,这里面包含着张颠和怀素”。⑿如其所言,章草是贯通魏书诸体的主线,章草风格的不断变化,也体现出了他醉心章草求变的探寻历程。魏启后的行草求变于二王与米芾,这是一个漫长的渐进过程。林散之先生对书法的求变也如是说:“由递变而非突变,突变则败矣”。⒀魏启后的递变就是一个自然而变的过程。中年时注重对米芾形质的追求,作品的锋芒气较重。进入老年,魏书将二王的使转与米芾的形质作一质的提升,锋芒已被使转融入作品的气韵和内涵之中,求变于使转成为其打通诸体的玄机。这里能看到他主观求变的强烈:“其实说的也不客气,我还能进步,没自知之明,行将就木了还想进步?所以话就是两方面,从一方面是谦虚,从另一方面就是不谦虚,我自己‘误’认为我自己还能进步”。言之凿凿的魏先生,“误”认为自己还能进步,这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而言,其开放的心胸与强烈求变的艺术观,才使其在七十五岁左右时而达其艺术的巅峰。关于书法学古人与学今人,有人认为初学书法以古人为楷模,不宜学现代人的书法,并“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取法乎中,仅得乎下”的说法。然而古代也有学当代人书法的,如王羲之初学卫夫人。由于科学影印技术的出现,创造了直接学现代人书法家墨迹的条件,优于学古人碑帖。请解释学习古人与学习今人的区别及古今优劣问题。魏启后老认为这是一个在群众中存有争论的问题。但是我一直认为只要不带偏见,心平气和地细想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可解决的争端。首先是初学毛笔字,没有一个不是从当代人入手的。因为只要是初学,总是有人指导的。这个指导的人还能不是当代人吗?即使是从学唐碑入手,其实也是当代人学唐碑的写法,并不是真正唐代人的写法。例如我们通常初学毛笔字所用的诸如欧体字教材,柳体字教材,颜体字教材,其书写的方法,都是编书的人他自己的写法。古人并没有这样的具体指导流传下来。再进一步说,假如你确实没有人具体指导,也没有接触前面所说的习字教材,初学就直接临学某个唐碑,实际上当代人们的一般书写习惯早已深深地影响着你,指导着你。你自以为学古人,实际上所学的今人要比所学的古人多得多。所以,我认为初学写字没有不学当代人的。不学当代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王羲之初学卫夫人,是因为他的家庭的社会地位决定他能找到这样一位名家做老师。这同前面所说的初写毛笔字总是有人指导的情况一样,并不能做为一个学当代人的特殊事例。其特殊一些的地方,就是他这个老师比般老师高明,这个老师拥有更多的前代名迹,掌握更多的前代技法,而又自成名家。作为一项专门艺术,要想求得较高的造诣,就要比一般人学得广泛、深刻,要得到比一般人多得多的营养,其中很大的成份就是对传统的学习和研究。中国书法艺术的传统,即是随着中国文字的发展演变,从单纯的文字使用工具中,逐步发展成为一项专门的艺术分化出来,确立了书法艺术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直至今天。汉代末期,书法名家辈出,朝廷设立“鸿都门学”,在那时当代名家书迹已成为珍贵的收藏品和高级的欣赏品。这是书法艺术发展到高级阶段的标志。东晋二王的出现,书法艺术又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初唐楷书的规范化,中唐颜李颠素行草书的发展,宋四家在行书上的新成就,从东晋到北宋,这是中国书法史上最辉煌的时代。以后元、明、清各家都有一些新的突破,但发展的幅度不大。所以历来学习书法的重点放在从东晋到北宋这一段,也是对的。有的人学习书法,愿意毕生把学习当代人书作为重点,不去学古人,或者少学古人。我认为这样学法,如果从高标准讲,就有缺乏传统根底的缺点,也就是把历史上的大量精华排斥掉了。另方面,学习当代某名家如果过分专一,就要有很高的选择能力,不然,学久了反成进步的束缚。在历代的当代,名家都是很多的,经过历史的检验,有些一时的名家名声逐渐降低了,有的被历史淘汰了。杰出的总是少数。比如宋代的周樾、王著、蔡京、蔡卞等,当时与四家齐名,甚至名气更大一些,后来只称宋四家。*山谷这样聪明的人,也因早岁误学周樾,成为终生憾事。人们对当代人的认识和评价有时是不够准确的。人们都说学古人不泥古,这是对的。但是学今人的却泥今这也不好。历来所谓“奴书”,就是指此。孙过庭说“古不乖时,今不同弊”。这对学书是很重要的指导。至于影印条件对学书的作用,只看到有利于学当代墨迹,这是不全面的。影印的作用,使我们得以学到一切不容易见到的珍贵资料,越是珍贵罕见,才越是显示了影印的威力。《启后:魏启后诞辰周年》专集中,魏先生论书在谈笑风声之间,只言片语、一举一动都是学问,如若高僧开示。像上面这样用极其洗练的书面语言表达方式,确实很是少见。书法由古至今,风格流派各领风骚。书家成长的外部环境大相径庭,加之性情各异,面貌当然也是千人千面。故自古以来,赏书者无绝对一致之准绳。颜鲁公之书,“挺然奇伟”,胖厚有力。钟繇之书,若“云鹄游天,群鸿戏海”。王羲之书,“体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启功先生在其《论书绝句》中评米元章:“从来翰墨号如林,几见临池手应心。羡煞襄阳一枝笔,玲珑八面写秋深。”魏老学书几十年,主张吸收古代众家之长而为自己所用。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他的勤奋往往是在背后。魏老善悟,其书论当然也全面而准确。如若展开论述,则此篇便可洋洋洒洒,难以收笔,在此仅略谈一二。“四面妥贴谓之端正”,是从字形外观讲书法的端正;“八面玲珑谓之圆紧”是从章法的角度谈书法中字的间架结构;“纵横得势谓之平直”,是说字势的安排;“聚散得宜谓之均匀”,这是讲书写时字的点画匀称;“中缩得趣谓之开张”,这是魏老自己理解的开张;“节奏自然谓之气势”,这是从整体上谈篇章气势;“起止运转、从容不迫谓之大方”,这又是从宏观看篇章。“得飞翔旋转之态,始足以言静逸”,这里是说的书法用笔当中的起承转合,书者在书写时,必须先放后收,欲擒故纵;正所谓欲扬先抑、收放自如,才能让自己的书法作品有开有合,张弛有度。“得纵宕奇恣之美,方可以言平妥,面目清灵必须内含雄厚”,这与上述内容如出一辙,但更关键。书者由学习到创作,再到创作的高级阶段,必须先有进入自由王国的书写状态,才有进入书写必然王国至高境界的可能性。魏启后不论花鸟山水韵宗宋元而又于西方印象派得新奇之法,用笔以书入画,得形、神与寥寥数笔之间,意韵空灵清澈。其国画属于文人画意识形态,有着八大大道至简、白云怡意的率性和通透,写竹也得板桥萧萧风雨的动人通感,了了笔情墨意都寓于画者心性的态度和旨向,魏老的诗书画自然巧妙融冶一炉,毫不违和,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他的诗与字题在他的画上恰恰好,不多不少不温不火。同时,不论其诗其画其书任何一项单独提取都能拿得出手上的大雅之堂,换句话说,凭籍启后老,哪怕他只写诗也足够诗人,单纯写字也堪称大家,仅涉国画也可以师范。先生在《中国画为什么“独步世界”》一文中谈及:“历史悠久的中国绘画,一直沿着一条独步于世界艺术之林以外的、僻静的道路前进着,尤其是中国的宋元文人画,早已登上了极高的、人迹罕到的艺术高峰。正由于它的独步、僻静,又是那样的难以攀登,所以它在如何向前发展变革的问题上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明清以来直到今日,众多的画家各有一定突破和成就,但从巨大的发展变革要求来讲,长期处于积累阶段。特别是由于它的独步、僻静和难以攀登,也造成了西方世界对中国绘画理解和接受上的困难。这种不理解不接受是正常的、合理的。即使在国内,同样是曲高和寡,高层次的中国绘画,也只有在群众文化素质普遍提高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得到群众的理解和接受。所以中国绘画要得到西方世界的理解和接受,必须是在中国文化特别是儒家、老庄哲学思想大量输出传播的同时,中国绘画在不断积累和自我完善中进入崭新的飞跃阶段,才能实现。如果不是这样,中国绘画在西方不可避免的就要受到冷遇,受到不公正的评价和对待。”书家本色是诗人。先生于书理、画论认识亦深,眼界高旷。能作诗,多有生活感悟发乎心灵,一任自然流淌。这里援引一些魏老的诗以供读者品味参考——《自题抒怀》白首引年只卧游,繁华阅尽复何求?梦*不在重楼上,爱写荒山野水头。《太湖小景题诗》江岸竹林秀石,远山一抹青烟。江心灯火明处,疑是米家画船。《草书手札》啄木咚咚,空谷传声;缘木求之,食彼蠹虫。啄木咚咚,空谷传声;食彼蠹虫,护此长松。布谷声声,啄木咚咚;陌上游子,为之写生。《晋元斋旧题》卜邻易安宅,悦目鹊华图。洗耳明湖水,可人白玉湖。《自题画水仙作》偶写洛妃*,伴之唯此君。高呼文与可,常拜赵王孙。《戏写平阴玫瑰并录旧题》欲别复牵衣,名花竟多刺。临行写一枝,留取长相忆。《戏写窗间竹枝并赋七言》白首哦吟忆旧踪,少年同学多肥轻。我厨鱼肉窗间竹,逐日临池弄小虫。《柯九思写意》平生偏爱柯九思,不从众说是偏知;偏爱无须求公允,愿把蘑菇当灵芝。《诗城四季》一城杨柳春飞花,十里藕香夏缭绕。潇洒西风涨秋泉,寂寥佛祖伴山老。古来此地有诗豪,几许骚人长醉饱。我出有车食有鱼,名都盛世多诗稿。十几年前恩师范炳南在山东美术馆举行“范炳南书画展”,同期首发的书画集分别为关山月和张业法题署,而张业法也是中国书协顾问且汲取魏启后书风颜值,均有米芾八面出锋的特质,尤其剑走偏锋的奇崛和杀纸有声的飒爽英姿,业法先生算是米体流脉的典型传承者之一,也得魏启后衣钵真传同时具有自己相对柔刚温婉的个色面目。在现当代书坛受到米芾书风影响者甚为广泛,一度曾为每一位从书者必经行草法脉渊源,源于出自二王书风正统经典且不再突出精致入微和突破俊逸流美,同时侧重艺术家本来之技法性情彰显,米字也削弱了苏轼法书的文人卷气的强调以及*山谷风的倜傥不羁与纵横开张,也就是在“石压蛤蟆”与“死蛇缠枝”之间做了中和化解,不像东坡文墨语境那般内敛克制,过尽千帆繁华落尽后“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也无风雨也无晴”,更扬弃了*庭坚笔势中飞扬跋扈的剑拔弩张,这一点也在其代表性草书《诸上座》和行书《松风阁》里鲜明彰显,而保留着鲁直很少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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