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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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4 1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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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格丽克(LouiseGluck),美国当代女诗人。年4月22日生于美国纽约一个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17岁因厌食症辍学,开始为期7年的心理分析治疗,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诗歌小组学习。至今著有十一本诗集和一本诗随笔集《证据与理论》

()。遍获普利策奖、全国书评界奖、波林根奖等各种诗歌奖项。长期在美国各大学讲授诗歌创作。-年美国桂冠诗人。现居住在麻省剑桥,任教于耶鲁大学。

岛照进来。月光,然后是阳光。

变幻不定,不是因为时间流逝

而是因为每一时刻都有许多种表情。

白色桔梗花在豁口的花瓶里。

风的声音。水

拍浪的声音。而时间流逝,白色的帆

光亮耀眼,泊船轻轻晃动。

运动,但还没有导入时间中。

窗帘晃动或飘动;那个时刻

微光闪烁,一只手移动

向后,然后向前。沉寂。然后

一词,名字。然后另一个词:

又一个,又一个。时间

被打捞上来,像寂静与变化

正成为记忆;心灵在它四周闭合。房间

再次声明,作为领地。阳光,

然后月光。双眼模糊,满含泪水。

尔后月亮凋落,白帆迭曲。

夜徙

正是这一刻,你再次看到

那棵花橄树的红浆果

以及黑暗的天空中

有鸟儿夜徙。

这让我悲伤地想到

死者再看不到它们--

这些事物为我们所依赖,

但E们消逝。

灵*要怎样才寻得安慰?

告诉i己:也许

它不再需要这些欢乐;

也许,仅仅不存在就已经够受,n

和那同样艰难的是去想象。

新生

你救过我,你应该还记得我。

那一年的春天;年轻人正在买轮渡的船票。笑声,因为空气中飘满了苹果花。

那时我醒来,我意识到我也能拥有同样的感觉。

我记得从童年起就听到那样的声音。

笑声,没有缘由,只是因为这世界美丽

诸如此类。

卢加诺。桌子在苹果树下。n

水手们升起又降下各色旗帜。

在湖边,一个年轻人把他的帽子扔进水里;多半是他的心上人接受了他的爱情吧。

关键的

声音或手势,像

在更大的主题前搁置的一段乐曲

尔后废弃,掩没。

岛在远方。我的母亲

正捧出一盘小点心--

就我记忆所及,细节

丝毫没变,那一刻

生动,完好,还不曾

曝光,所以我醒来,兴高采烈,在我的m渴望生活,绝对自信--

挨着桌子,几簇新草,淡绿色1nl

融入眼前的暗色地面。

确实,春天已经回到我身边,这一次

不是作为爱人,而是作为死亡的信使,但它仍然是春天,仍然要温柔地说起。

乳酪

世界

曾经是完整的,因为

它已破碎。当它破碎了,

我们才知道它原来的样子。

它从不治愈自己。

但在深深的裂缝里,更小的世界出现了;

人类创造了它们,这是件好事;

人类了解它们需要什么,

比神更了解。

在休伦大道,它们变成

一片商店;它们变成

鱼贩子,乳酪。无论

它们是什么或者卖什么,它们

作用相同:它们

是安全的幻象。像

一个静止的地方。那些店员

就像父母亲一样;它们似乎

生活在那儿。总的说来,

比父母亲还慈祥。

许多支流

流进一条大河:我有

许多生命。在这个暂时的世界上,

我站在果实所在的地方,n

长满樱桃、柑橘的平地上,

海丽公园的花丛下。

我有许多生命。注入

一条河流,河流

注入一片大海。如果自我

变得无形,它就消失了吗?

我成长。我活着

并不完全孤独,孤独

但不完全,陌生人

在我周围涌动。

这即是大海之所是:

我们在隐秘中存在。

此生之前我有过多次生命,一簇花朵a各有花茎:它们变成

一件事物,被一条丝带从中间扎起,丝带显现在手的下面。手的上面,

是枝条舒展的未来,花茎

止于花朵。而紧握的拳头--

应是眼下的自我。

宁静夜

你牵了我的手;那时我们单独

在阴森森的树林里。几乎一转眼

我们就在一座房子里;诺亚

已经长大,搬走;铁线莲在十年后

突然开了花,洁白。

超过了世间万物

就这样珀涅罗珀牵了奥德修斯的手,

不是要把他挽留,而是要把这种宁静

E在他的i忆里:

从这时起,你所穿越的那种寂静

是我的声音在追随你。

银百合

夜又转凉,像早春的

夜晚,又静下来。是否

讲话让你烦扰?此刻

我们单独在一起;我们没有理由沉默。

你能看到吗,花园上空--满月升起。

我将看不到下一个满月。

春天,当月亮升起,就意味着

时间是无尽的。雪花莲

张开又闭合,枫树的种子

一串串落下,黯淡的堆积物。

洁白复洁白,月亮在那棵桦树上方升起。

在弯曲处,那棵树分叉的地方,

第一批水仙的叶子,在月光中

柔和的微绿的银色。

现在,我们一起朝着目标已经走了很远,

再不用担心那目标。这些夜晚,我甚至不再能确定

我知道那目标意味着什么。而你,你已经一个男人一起--

难道快乐,不是像恐惧一样,再无声息了吗?

九月的曦光

我曾把你们聚拢起来,

我也能把你们摒弃--

我厌烦了你们,

生活世界的混乱--

我只能让自己给予

一个生命之物如此之多。

我召唤你们进入存在

只用我动动嘴唇,翘起

我的小手指,微光闪烁的

野紫菀的

蓝,百合的

花朵,巨大的,

有金纹的一

你们来了又去;终于

我7你f的名字。

你们来了又去,你们每一个

以某种方式败坏,

以某种方式和解:你们值得

一次生命,不过如此。

我把你们聚拢起来;

我也能擦去你们

仿佛你们是一份要被丢弃的草稿,

一次练习

因为我已完成了你们,

最悲切的意象。

金百合

当我意识到

此刻我就要死去,知道

我不再开口讲话,不再

存活于世,不再

从这儿被召唤,再不是

一朵花,只是一根刺,阴冷的污泥

抓住我的肋骨,那时我呼唤你,

1啊主啊:你看周围,

我的同伴都在凋零,以为

你没有看见。他们

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如果你不拯救我们?

在夏日的暮光里,你是否

足够近,能够听见

你的孩子的恐惧?或者

虽然你养育了我,

却并不是我的父?

白百合

正如一个男人和女人

在两人间造一个花园,像

一床星斗,在此

他们留恋着这夏天的夜晚

而夜晚渐冷,

带着他们的恐惧:

它可能结束一切,它有能力

毁坏。一切,一切

都可能迷失,在香气中

细长的圆柱

正徒然地升起,而远处,

一片巨浪翻勝的罂粟之海--

嘘,亲爱的。我并不在乎

我活着还能回到多少个夏天:

这一个夏天我们已经进入永恒。

我感觉到你的双手

将我埋葬,释放出它的辉煌。

幻想

我要告诉你件事情:每天

人都在死亡。而这只是个开头。

每天,在殡仪馆,都诞生新的寡妇,

託图珊这浙的活拳足里意

随后他们就在墓地了,他们中某些人

还是第一次。他们因哭声而感到心悸,

有时因没有哭声而心悸。有人探过身来,

告诉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这可能意味着说上一言半语,有时

是往敞口的墓穴里抛些泥土。

结束以后,每个人都回到那座房子,

突然之间那儿挤满了客人。

寡妇坐在长沙发上,非常严肃,

所以人们排着队走到她身边,

有时握她的手,有时拥抱她一下。

她也找到点话说给每个人,

谢谢他们,谢谢他们来。

在她心里头,她想要他们离开。

她想回到还在墓地的时候,

回到在病房,在医院的时候。她知道

这不可能。但这是她唯一的期盼:

祈愿时间倒流。哪怕只是一点点儿,

并不要远到刚刚结婚、第一次接吻。

夏天

记得我们最初的那些幸福日子吧,

那时我们多么强壮,为激情而眩晕,

躺着,一整天,一整夜,在窄窄的床上,

吃在那儿,睡在那儿:是夏天,

似乎万物一瞬间

都已经成熟。天那么热,我们完全赤裸。

有时风儿吹过;一树柳枝轻拂窗口。1但我f还是有些失,你不觉得吗?

床像一张筏;我感到我们在漂流

远离我们的本性,向着我们一无所见的地方。

先是太阳,然后是月亮,以碎片的形式,

透过那棵柳树,闪耀。

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事物。

然后那些圆圈结束了。慢慢地,夜变冷;

低的柳叶

变*,飘落。而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生起深深的孤独,虽然我们从来不曾说

它,

说起遗憾的缺位。

美术馆

长久以来冬眠的爱,正在显现自身:

那巨大的、被期待的众神

真地被囚禁,那些圆柱

端坐在草坪上,似乎完美

不是永恒而是静止不动--这

是喜剧,她想,

他们已经瘫痪。或者,像那些般配的天鹅,超然,环绕着池塘:如此激情地抑制

意味着占有。他们几乎不说话。

另一岸边,一个小男孩正把面包屑

扔到水里去。倒映的纪念碑

晃动,迅速地,被光线击中--

她再不可能纯洁地触摸他的胳膊。

他们必须放弃这些,开始

作为男性和女性,插入和疼痛。

傍晚时分,正如现在,一个男人俯身

在写字桌前。

缓缓地他抬起头;一个女人

出现,捧着玫瑰花。

她的脸庞向镜子表面漂浮,

点缀着玫瑰花梗的绿色轮辐。

这是痛苦的

一种形式:后来,这清晰的一幕反复地

在窗口浮现,直到它的纹路显露出来

像词语最终被墨水充满。

而我应该去理解

或与暮色紧抱的灰色房屋结合在一起,

因为我必须进入他们的生活:

这是春天,那棵梨树

披着一层薄薄的、娇弱的白花。

爱之诗

总有些东西要由痛苦制成。

你妈妈织毛线。

她织出各种色调的红围巾。

它们曾作为圣诞节礼物,它们曾让你暖和当她一次次结婚,一直带着你inl

在她身边。这是怎么成的,

那些年她收藏起那颗寡居的心

仿佛死者归来。

并不奇怪你是现在这个样子,

害怕血,你的女人们

像一面又一面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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