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谷子不相信花木兰的话,早就听说大燕国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将*,花木兰出现的刚刚好,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将*?
兰陵王半信半疑,将花木兰留在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越是观察她,自己越发的沦陷,如同着迷一般的爱上了她。
情之所起,不知一往情深,直到后来越陷越深。
想到这里,他眼底含着笑意。
不管她是谁,等这场战争结束,他就娶她为妻,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他都只想娶她,只想与她相守一生,永永远远在一起。
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爱她。
他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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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皇宫。
第二日一大早,皇后便让人来请花木兰,让花木兰与她一同用餐。
花木兰是皇后让人请入宫的,皇后让她入宫,也只是为了软禁她,让她安安分分的待着便是了,去见皇后,又是一番应付,可真是心累。
公孙离给她梳妆打扮,花木兰是戏子入宫,没有任何的身份,坐不得轿撵,只得跟着宫人一同走路过去。
大燕国皇城巍峨,殿宇楼阁之间大气森然,象征着女帝至高无上的威严,而楼兰的皇宫曲水环绕,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进殿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王昭君。
王昭君一袭素色的锦裙,发饰不多,看着淡雅温婉,与那日寿宴上的隆重华丽简直判若两人。
王彦霖正在看殿里新送进来的几株水仙花,现下渐近隆冬,养得好的水仙已经有了开花之势,听得她们进来,抬了一双桃花眼,满眼柔和的笑意。
“就知道你来了,宫中没几个人,本宫也是乏味,特意叫你过来陪我说说话,你不嫌弃本宫话多吧?”
花木兰规规矩矩的和皇后见了礼,这才说道。
“能够陪皇后娘娘说话,是民女的荣幸。”
王昭君笑了笑,指了指水仙花。
“你瞧这水仙,似乎要开花了。”
这时日并非水仙开花的时期,不过是温室里养着的花朵。
前线还在打仗,皇宫中似乎毫无影响,依旧歌舞升平,如果花木兰不是经历过前线的人,只怕很难想象,战争之下,皇城的人依旧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看来王昭君很相信高长恭,只觉得此战必胜,她压根无需担忧。
花木兰搞不清楚王昭君唤她过来的意思,在一旁听得小心翼翼的,偶尔附和两句,逗的王昭君频频发笑。
王昭君留了她用午膳,皇帝病危多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朝中事务均是皇后与兰陵王打理,这会儿王昭君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她就不再留着花木兰了。
王昭君叫了一个宫人送她回去,公孙离跟着一旁,小心翼翼的候着。
说起来王昭君也是楼兰的掌权人之一,在朝中的威信与兰陵王不相上下,甚至有时候还高于兰陵王,不过她没有武则天的魄力,直接登基为帝,皇帝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花木兰在皇宫数着日子,等待楼兰大胜归来的那天。
(十二)
楼兰顺德十年,兰陵王在蓉城大破北戎国敌*,一直将北戎国打退到北山以外,令其不敢再犯楼兰。
楼兰大胜,十二月,与北戎国签订盟约,以北山为界,贸易往来,互不侵犯。
一年之中,楼兰连连得胜,打败大燕北戎国两大强国,兰陵王高长恭战神的名字响彻四国,楼兰国民欢呼,为战神感到自豪。
十二月中旬,兰陵王班师回朝,却在途中遭遇大燕国*队袭击,与此同时,皇城叛乱,大燕国将*花木兰率领大*从大燕国皇城出发,双方夹击,进攻兰陵王*队。
自此,楼兰大败。
花木兰领兵出征两年,终于攻破楼兰。
楼兰一夜之间覆灭。
后世之人无不感叹,称这一夜为惊鸿之夜,一直楼兰皇宫的美戏子,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燕国将*,惊鸿一出,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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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出现的时候,天空中透过的一缕暖阳刚好照在他身上,而他一袭蓝衣凌凌而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
他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队马围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团团包围。
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变化,将全部视线落下了她身上,看着她身上的铠甲,莫名觉得刺眼,在她的错愕中,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花木兰,大燕国第一女将*,带兵出征楼兰,在皇城中扮演戏子,以此打探楼兰内部消息,为的便是今天,我一直自欺欺人,为你找了无数个借口,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我们之间所谓的感情,也不过我一人坚守而已。”
她目光阴冷,如同从前很多次那般,缓缓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也的确有些本事,大*溃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只身潜入营中,来到她的面前,如果不是他若有若无的放纵,只怕他们也不能成事。
在百里守约要动作之前,花木兰抬手,与千万人之中,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情之所往,心之所依。
可是高长恭,乱世中的感情最不堪一击,而你,明明知道我不仅仅只是一个戏子,明明知道我在骗你,为何还要去相信,去*那不堪一击的信任。
他看着她走进,一步一步,似乎每一步都走进了他的心。
将视线落到她脸上时,她那张淡漠的脸上,依旧波澜无惊,仿佛灭掉楼兰的不是她一般。
“我就是大燕国的女将*,既然早有察觉,为何不做准备,高长恭,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
她每说一句,兰陵王的脸上就多一分痛苦。
直到她说完,他紧紧盯着她脸上的云淡风轻,似乎他真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乎那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兵不厌诈。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兰陵王俊脸上不怒反笑,在花木兰转身的瞬间伸手将她拉回,温柔都说道。
“可是我就是当真了,花木兰,你又将我怎样?杀了我?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