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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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栀子花去哪了即将消逝的学校和已然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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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食堂的台阶,迎面而来的是两幅地图,记得以前这个位置是几棵树和一片土坡,岁月变迁,地图上也已经长了些杂草路的左边这栋是现今学校里最新的建筑,我不知道这是哪年建的,只记得当初这边是一些农田。据说这是后来的教师宿舍,学校撤并到遂昌三中后,如今成了周边务工人员的出租房。这个堆满了杂物和石块的所在,对于当年我们这些住校生来说没有谁会是不记得的。初到学校,我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么大一个学校,为什么除了山脚下的厨房定时供应能喝的水之外,只有这里有一个5厘米左右的水管定时供水。看上去就在这捆竹枝的位置。当时生活条件有限,很多人只有一两个脸盆,每天到了供水时间,几乎所有的住校生都会拿着脸盆来“抢水”,这期间有因为先后顺序吵架的;有被别人扔了脸盆的;有被打了的;有霸着龙头接了一个宿舍的水的;还有在旁边角落里永远接不到水的;甚至还有急的哭的;而我一般是后面两种。即便有时万幸被我接到了水,捧着个脸盆,朝贡般的走回宿舍,那滋味也是欲哭无泪。晴天还好,下雨下雪的日子,在当时那条又陡又滑的泥路上我不记得摔了几跤,打翻几次水、弄湿了多少次衣裤,至今还非常感谢路旁的那些小树,保我在拿饭的时候没有打翻饭盒,因为它们可以让我依靠和攀附。后来,慢慢的有了经验,很多人都买了一种有盖子的塑料壶,塑料壶装水不仅好拎,还能放寝室喝好几天。至于如今所说的塑料壶装水不健康什么的,我们是根本不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女生宿舍前的水杉依旧挺拔,而宿舍的走廊却长满了杂草,一排寝室的门都已经破败不堪,有几间堆了些不知道有没有主人的杂物。一楼二楼我都曾经住过,当时一个寝室住了20几个人,一个班的女生差不多都是住在一起的。一张一米多宽的床要住两个人,每个人的脚下还有一个木箱子,箱子挂着锁,里面装着几块零钱、衣服和日用品,甚至米和菜也是装在箱子里的,因为据说会有人来偷东西,而且还发生过箱子锁被撬开东西被偷了的事。

记得当年第一天在寝室睡觉,一个12岁的小女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在家都是外婆或者姐姐陪着一起睡觉的,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熄灯后,听着大家慢慢均匀的呼吸,没来由的想起远在云峰的家,想起外婆,想起爸爸妈妈,一股酸楚的滋味涌上来,居然哭了半宿没睡觉;第二天又因为接水啊蒸饭啊这些不能自理的生活哭了一场;晚上睡觉还是想家,又哭了一场。第三天中午,背着书包就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就想着回家如何跟爸爸妈妈讲不去上学,要么回云峰上学,哭天抹泪,走走停停,走到长濂的“独门”,我大哥不知道如何得到我逃学的消息,骑自行车追了上来,把我放在自行车横杠上驼回了家。回家呆了一夜,也不记得是怎样又被做通了思想工作,第二天一早,又被大哥放在自行车横杠上驼回了学校。从此以后安安心心上学,再也没有出逃过。

从杂草堆里一间间的走过去,似乎又看见了从前那些稚嫩的身影,熄灯后嘻嘻哈哈的夜谈,偶尔因为意见不合的争吵,吃饭时菜的共享。记得刚住校没几天,向来不善于吵架的我居然跟人大吵了一架,不记得因为什么,也不记得吵架的过程,只记得当时我吵输了,最终我却赢了——赢了一个铁杆闺蜜,从12岁到现在以及接下去的日日月月。那个外向、讲话非常大声、爱吵架但是爱哭且十分敏感的小女人和女汉子的矛盾体在我的人生里晃荡了半辈子,而且还会继续晃荡下去------有了她,初中的三个年头生活不能自理的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诸如抢水啊、抢饭啊、拎开水壶啊这些对于我来说困难的事,对她来说都是一句话的问题。

从这些台阶上去是当年的男生宿舍,高中教室、厕所以及我们初一时的教室。只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男生宿舍似乎还有一些残留的印记,原来的高中教室面前的那堵宣传墙还在,而我们初中的教室根本已经找不到位置了,似乎是一块菜地,又似乎是丛生的灌木,或者是一大排美人蕉。

这儿就是原来的男生宿舍,对于我们女生来说,这是晚上上厕所的必经之路,想起从前,夜里要从女生寝室,路过男生宿舍,然后还要过一段小路,才能到达厕所,树丛里经常有猫头鹰咕噜噜的叫,厕所后面的山上到处都是坟墓,那个阴森森的场景至今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什么厕所的选址要选在最高处。

原先高中教室居然长满了灌木,这里的建筑应该在很多年以前就不在了吧。幸好教室前面的这堵宣传墙还在,让我能够确认它后面就是高中教室。宣传墙上“勤学苦练”四个字还是往昔的模样,只是被长大的树木遮住了一半,男生宿舍和高中教室通往食堂的台阶也已经藏在杂草从中,台阶下段还被一堵墙隔断了,我揣摩不出隔断是因为什么。一路寻来,找不到丝毫我们初一教室的影子,或许是一块菜地,或许是一丛灌木,或许是一排美人蕉,心中突然有一种失去的痛感。当年的我们在教室里学习,打闹,进入学校的第一天我们就到了这个教室。在这里,实习老师教会我们那首《假如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在这里我们开启了青春的脚步。走在这片土地,我似乎看见了同学们下课时在玩“斗鸡”;耳朵里似乎响起了劳动委员那个自创的“唢呐”口技------如今,教室真真切切的不存在了。所幸初二初三的教室还在,虽然破败。从台阶下去,转个小弯,教室依然在那里等着我,一间间看过去,当年曾经在三个教室上过课,只是都上着锁,从走廊穿过去,然后走上楼梯,正对走廊的就是广播站。每天早上,起床铃一响,广播站的高中学长就会给我们放一曲音乐,然后开始广播,已经不记得具体的广播内容了,不过好像是有新闻,好人好事什么的。教室前面的三个花坛里种了些豆子、青菜和辣椒。记得最初这些花坛是没有的,这里是一块树林里的空地,劳动课我们搬回来的砖头就是堆放在这里的,后来才建了花坛,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教室俨然已经成了危旧房,如今教室的墙上显眼的位置已经贴上了危房警示牌。上学的时候觉得这边的教室是很新的,比起初一教室好了不是一点点,每天上从楼下到楼上教室的时候,我经常偷偷的看一眼神神秘秘的广播站,因为平时那里都是关着门的,只知道,学校的广播都是从这里播出的,偶尔会看见高中的学长从里边出来,心底里很羡慕他能够做一个广播员。如今新教室成了危房,门窗破败,杂物满地,日光灯和电线悬在天花板上,推开曾经神秘的广播站,狭窄逼仄,破损的木楼里扔了些许陈年的垃圾,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回忆总是很美好,而现实却也只是一袭百纳的长袍。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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