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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诗词中,最有特色的葬花辞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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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儿女情思无从排遣之际,往往发生自恋现象。林黛玉的《葬花辞》就是一首花的自恋诗。

纳西斯之恋

自恋,导源于古希腊一个忧伤的神话故事。在幽静的山林环绕的小河边,有一位美少年纳西斯,他是河神的儿子,生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引起了好些自然女神的爱慕;回声女神厄科深深爱上了他,并且来到他身边,死死相缠。哪知纳西斯不屑一顾,高傲地表示他不爱任何女人。回声女神羞愧而去,在单相思中日见憔悴致死,只留下回声在河谷里飘荡。厄科的女友,众自然女神为她气愤不平,决心替她报复,她们使纳西斯爱上了自己水中的影子,最后让他得不到所爱的对象也憔悴而死。死后纳西斯化为水仙花。“纳西斯”一词,后来被称为孤芳自赏的现代精神分析学家用“自恋欲”或“自恋情结”来解释一种自我怜爱的变态心理。

荷妮认为,自恋欲是指“喜爱个人的理想化影像。更明确地说:个人认为自己就是他理想化的自我,而且羡慕它。”因此,有:“自恋”心理的人并不都像希腊神话中的纳西斯不爱异性,孤芳自赏、唯我独尊、顾影自怜等心理都属于广义的自恋类型。《红楼梦》中没有纯粹的纳西斯式的自恋,却不乏类似自恋的自怜、自羡心理的描写。例如第八十九回描写林黛玉顾镜自怜的情景:那黛玉对着镜子,只管呆呆的自看。看了一回,那珠泪儿断断连连,早已湿透了罗帕。正是:瘦影正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此“卿”是谁?不是别人,而是镜子中的自我。这时,黛玉感到美好的自我行将毁灭,万恨千愁,无限惋惜,顾镜自怜,如作永诀。

“葬花”与自恋

黛玉的自怜意识由来已久,初入大观园时她作的《葬花辞》就以自怜而凄惋动人。这首诗可以说是《红楼梦》诗词中最有特色,最有影响的名篇。当年脂砚斋曾三读其作,深觉“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加批。”明义《题红楼梦》诗只说得“伤心一首葬花词”,而道不出妙处。那么,今天看来,其妙在何处呢?答曰:妙在花的自恋。黛玉就是一朵最娇美可爱的花。她生在花朝,即农历二月十二日,与百花同生日。她是花的精英,花的香魂。在这首诗里;她又咏花,怜花,恋花。这岂不是花恋花,花的自恋么?诗中出现的一对心心相映的恋人,原来都是黛玉自己。一个是花,称之为“尔”,一个是葬花人,称之为“侬”。尔就是你,侬就是我。

花儿“有谁怜“?唯有闺中女儿葬花人;闺中女儿有谁怜?唯有花儿“怪侬底事倍伤神”。侬怜花,“风刀霜剑严相逼“,花也如人一样不幸;花怜侬,“质本洁来还洁去“,人也如花一样纯洁。其实,这“明媚鲜妍”的花:正是喻指黛玉;这“怜春恼春”的葬花人;又非黛玉而谁?因而,依恋着花,花也恋着依,“卿须怜我我怜卿“,实乃黛玉自恋而已。不过,这种东方的自恋,不同于西方神话纳西斯的自恋。这是纯情的自恋,人格的自恋。她并不排斥异性的爱,却高于异性的爱,是一种带有痴情的自我追求、自我欣赏和自我怜爱。黛玉爱着宝玉,但是如果她仅仅只有对宝玉的爱,只有依附于宝玉的婚爱意念,那就不是林黛玉了。

林黛玉不是爱情重上主义者,她不同于一般的多情少女红粉佳人的特点,是她有鲜明的自我意识、独特的自我追求和忧伤的“自恋情结”。她爱着宝玉,也因为发现宝玉是个知己,她恨宝玉缺少独立的男子汉气魄,她叹自己早孤,她愤于外祖母家的势利。她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只有在自我怜爱中得到一点安慰,只有通过拟花的自恋表达纯洁的志趣和自由理想的追求。因此,《葬花辞》不是一首情诗,而是一枝花的自恋之歌,凄惋地唱出了黛玉自尊自爱、自怜自我的痴情。自我,也是“自恋情结”的一种表现。自我爱态的结果,是绝不容硬辱污淖,即诗中说“不教污淖陷渠沟”。既然理想的“香丘”不可寻;只能“一抔净士掩风流”。由是推出诗的主题:葬花。

因恋花而葬花;因自恋而自戕。花与人、尔与侬同一于守死不啊。于是,“葬花”成了林黛玉典型牲格最有代表性的细节特征,得到广大读者与观众的认定和怜悯。然而,女儿恋花的奇想,原来出自唐代的洛阳女儿。初唐诗人刘希夷的《代悲由头翁》有诗句云:洛阳女儿好颜色,坐見落花长叹遵。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研复谁在?明代风流才子唐寅曾以锦囊葬花,作《花下酌酒歌》有句云:今日花开又一枝,明日来看知是谁?……明年今日花开否,今日明年谁得知。曹雪芹不仅融汇了他们的诗句,而且把他们的大名列入“情痴情种”的行列。从刘希夷、唐寅到曹雪芹,显然都是“花”的知己,都是借花以表明自爱自尊,而不同流合污的痴人。

甄、贾宝玉之恋

红楼痴儿贾宝玉,也颇有自恋之情。他的自恋对象是甄宝玉。他对着大镜子睡觉,梦中见到了甄宝玉,恰好甄宝玉也在做梦寻他(第五十六回),真假宝玉相会,尚不知真假,却喜不自胜。两人既同,名同貌又同痴性,一甄一贾,分明是自我的影子。假作真时真亦假,盖甄宝玉实为贾宝玉的影子。从影子中发现自我,以让同类相知,也是一种自恋的表现。但是,日后贾宝玉果真见到甄宝玉,却发现他已不是先前梦中的“自我”了,纵然同名同貌,却失了痴性,“不过也是个禄蠢”。于是贾宝玉叹道:“只可惜他也生了这样一个相貌!我想来,有了他,我竟要连我这个相貌都不要了!“(第一百一十五回)这是自恋的破灭,自我的分裂。

人的内心,有多个自我。自我可以发现另一个自我的弱点而厌弃之,自我也可以发现另一个自我的佳处而爱恋自赏。《红楼梦)以梦幻之笔游戏写来,或许是告诉人们:人是多么奇妙,人是多么不易认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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